两宋时期词风鼎盛,文人骚客都雅好填词,歌姬艺人也都长于此道。尤其是在南宋,就连女真人中也有附庸风雅,学习诗词的。金朝有名的皇帝完颜亮就极度崇尚汉族文化,喜欢与宋辽名士交往,并且他个人文学也颇有成就,善作诗词。
据传,完颜亮曾读柳永描绘杭州美景的《望海潮》词,读至“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一句时,欣然慕之,遂起投鞭渡江之志。后来他写下了这首《鹊桥仙》,词中渡江灭宋的野心昭然若揭:
鹊桥仙·待月
金·完颜亮
停杯不举,停歌不发,等候银蟾出海。不知何处片云来,做许大、通天障碍。
髯虬捻断,星眸睁裂,唯恨剑锋不快。一挥截断紫云腰,仔细看、嫦娥体态。
公元1161年,完颜亮倾举国之力南下攻宋,意图一举渡江覆灭南宋。他在瓜洲渡前写下这首《鹊桥仙·待月》,抒发自己拔剑问鼎天下的英雄气概。词中杀气凛然,灭宋之心更是昭然若揭。
上阙“停杯不举,停歌不发,等候银蟾出海”写出了他等待月亮升起的急迫心态,而此刻“片云来”成“通天障碍”,云来遮月,使得他愤怒顿生。上阙的描绘与完颜亮举兵攻宋的现实很类似南宋被谁所灭,当时四路金兵,三路水兵皆被宋军所败,完颜亮只得屯兵瓜洲渡。可见其战败后的狼狈愤怒都在此词中。
下阙“髯虬捻断,星眸睁裂”两句则以极尽夸张的意态表达内心的不平,“唯恨剑锋不快”更是咄咄逼人地表达出不但目的是不罢休的态势。“一挥截断紫云腰”一句气魄再次提升,锋芒毕露,尽显气概,将其内心气吞山河的雄霸之志倾泻而出。
既急且愤、既愤且霸,完颜亮有一统天下、雄霸中原之心。一句“一挥截断紫云腰,仔细看、嫦娥体态”便将其渡江灭宋的野心表露而出。可惜,南宋虽偏安,却自有地利人和可守;金人虽兵盛,却内部不和,完颜亮更是荒淫,终在瓜洲渡前被自己人乱箭射死。渡江之举,也草草而终!
且不说历史如何,为人如何,但看这首词,虽是白描直抒胸臆,却气魄不凡,毫无修饰浮夸之语南宋被谁所灭,而字里行间杀气凛然,桀骜雄霸之气溢于辞表。观其词则知完颜亮实为强横而进取的霸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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