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边
此时此刻,我们夕阳红旅行团一行六人,躺在独克宗古城旁的一家按脚店。这家店是临时起意找的,有点破旧,丈夫们一排,妻子们一排,两间房隔着一扇玻璃门,能够清楚地听到对面按脚师傅的聊天声。
听不懂藏语,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在微信群里抱怨几句,我们真的是“怂”到一块去了。
话说回来,这是第三年了,18年的冰岛,19年的夏威夷,今年在云南自驾。好像两个十月间的365天,都只是为这场旅行做准备。晚上给老妹儿过生日,量爹干了一碗青稞酒,抿抿嘴跟巧洁说,咱们能一起这么开心的玩儿三年,想说的话都在酒里了。
我喜欢一年一年的数日子,你看啊,今年是我和巧洁在一起过的第15个生日,是我正儿八经在她生日前一晚写点心里话的第5个深夜,是夕阳红旅行团十月团聚的第3个年头。在我心里,凡是能按年头怀念的,都是能记一辈子的。
王小波写信给李银河说,爱情之于他的全部内容,就是“碰上了,然后就爱上了,然后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可不是吗,不只要爱上眼前这个人,还要眼前人爱回来。相爱可以有很多道理老妹儿,也可以毫不讲理,青梅竹马不是爱,海誓山盟不是爱;爱一个爱我的人,算不算不讲理的大道理。
我有认真的想过,但凡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都没有比老妹儿更好的。这里的“好”非常主观,甚至自私,只以我的眼耳口鼻舌身心去判断。换句话说,估计只有她能容得下我,而我也只愿意迁就她。
爱情是很难掏心窝子,然后摆在一个人的面前,试着掰开揉碎了讲的。对着爱你的人说“我爱你”,对方会像鹦鹉一样,讲出同样的话;如果不爱,大概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除了写给郭姐的生日告白,我在备忘录里还记下了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有的按城市,有的论国家,算上这一趟的丽江和香格里拉,这条私人路线已经有69个站台之多。
没印象是在哪一站萌生记下来的想法,大概是觉得好厉害,两个人平时腻在一起,隔三差五跑去这些个地方,居然还会期待着下一站,可真是舍不得忘了呀。这种没来由的想法,就是暗暗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说到舍不得,今天晚上吹蜡烛的时候,老妹儿可哭得太伤心了。明明微信常联系老妹儿,但凡出差总要见上一面,可是偏偏贪心得很,想要十月的快乐走得尽量慢一些。来到第三个年头,我打心底觉得,好朋友和爱人是一卵双生,友情和爱情都值得被千百次歌颂。
这一路的化腐朽为神奇,都要仰仗量爹的精心安排;刚到迪庆,王小猴儿就跟我说订好了生日蛋糕;嫂子和老杨今天打了一上午电话,直到约上了最满意的餐厅;最后郭姐的好运气再次起了作用,当年在冰岛靠着它看到极光,这次是临时捡漏从大堂改成了包厢。
六个人吃吃喝喝哭哭笑笑,是为了老妹儿的生日,也是为了这份能够遮风挡雨的友情。
多好啊,我们在有限的人生和无尽的人海中找到彼此,至于是如何相爱,我到现在也还是说不清。好在说不清的事也不止这一件,像是几天前在文海露营的夜晚,我们向篝火的最后一星火光道别,牵着手,慢悠悠晃到帐篷前。
月光泻了一地,从远山流进草原,哗啦啦漫到两个人的脚底。我们转头向着对方,脸上挂着纯粹的笑,轻轻的一个吻,短暂地打断了上扬的嘴角。
这毕竟不是拍电视剧,没有提前商量好的,可是这种不需言语的默契,虽然我说不清,却也坚持把它算作一句暗暗的“我爱你”。
好啦,还是我们俩,还是和朋友在一起,还是有很多愿望想要借着烛光来实现,这就是最好的生日。
第十五个生日,第十五次祝福你,祝老妹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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