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版《秦汉三国五百年》
公元前488年,鲁哀公来到鄫地,同吴国人会面。这个时候,吴国的强大已经是天下皆知了,他们摆足谱,张口就跟鲁国人要见面礼,要求鲁国献上一百牢。在那个时候,一猪,一牛,一羊,合起来算是一牢,东西虽然不是很多,主要是一种象征性的意义。
要求自己进献百牢,这本身就有点欺负人的性质了,鲁国人不太高兴,派大夫子服景伯来跟吴国人谈判,说我们从来没有送出过这样的礼,你们看看,是不是要求降低一些。
鲁国人觉得要求高了,吴国人可一点都不觉得高鲁国是现在的哪里,他们告诉子服景伯,以前宋国就给我们送过百牢,你们鲁国不比宋国小,送的东西不能比宋国少。再说了,听说鲁国给晋国的大夫范鞅送过十一牢,现在给我们吴王送百牢,不也是应该的吗?
吴国人这么蛮横不讲理,可子服景伯还是想据理力争一下。
按照道理来讲,给诸侯国大夫送礼也是有规格的,晋国的范鞅贪婪不讲礼仪,用大国的身份来恐吓我们小国,不得已才送给他十一牢。你们国君要是用礼数来要求鲁国,那么送礼就要按规定来,要是也不按照礼数来,就有点过分了。
周朝统一天下以后,制定过礼仪,送上等物品,数量不能超过十二,因为十二是上天允许的极限了。现在你们如果不遵从礼仪,一定要求得到百牢的话,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哎,作为相对的小国家,鲁国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委曲求全了,可吴国人根本不管这些,就是要求百牢。
子服景伯长叹一声,吴国连老天都不尊重,看来也不会嚣张太久了,不过眼前的局面来看,要是不满足他的要求,会给鲁国带来灾难,还是给了他吧!
收到百牢以后,吴国人又开始找毛病了,因为这次相会,虽然鲁哀公来了,可鲁国的执政大夫季康子没有跟着前来,吴国的太宰伯嚭觉得,鲁国还是不够尊重吴国,就派人去召见季康子,让他也赶到鄫地来。
吴国索要百牢的事情,季康子已经听说了,那是没办法情况下的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吴国提了更过分的要求,季康子不想把鲁国以及自己的脸面丢光,就是不去。可不去归不去,理由还是要给人家的,他派出了子贡回复伯嚭。
伯嚭没见到季康子,只见到了子贡,心理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十分不爽,就责问子贡。听说你们鲁国都很讲究礼仪,现在鲁国的国君长途跋涉的来到鄫地,大夫却不肯出门,这是个什么礼仪啊?
没想到,这子贡是个狠角色,只见他深施一礼,不卑不亢的回答。
这哪里是什么礼仪啊,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大国,才有了这样的举动。你们作为大国,不用礼仪来命令诸侯,没有礼仪的约束,能干出点什么来,后果实在是难以想象。我们国君已经奉命前来相见,执政大夫就更不敢丢下国家前来了。
想当年,吴太伯穿着礼服,带着礼帽来到吴地推行周礼,仲雍继承了他的位置以后,剪掉头发又在身上刺上花纹,遵循的也不是什么礼,只不过因为吴地的情况特殊,不得已才那么做的。鲁国的大夫不敢前来,也是有不得已之处的。
鲁国和吴国的这次相会,显然是很不愉快的,作为相对弱小的一方,鲁国挨欺负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跟吴国相比,鲁国是弱小的,跟周边的小国相比,鲁国又是大国一样的存在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能就是纯粹的想欺负人,刚刚被吴国欺负完,季康子打算欺负一下别人,想出兵攻打不远处的邾国。季康子自己有点拿不定主意,就把大夫们召集在一起,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子服景伯是个讲理的人,虽然受了吴国的欺负,可他不想欺负人。他对季康子讲,小国侍奉大国,靠的是信用鲁国是现在的哪里,大国保护小国,靠的是仁,背弃大国是不守信用,进攻小国是不仁义。之前在鄫地相会的时候,已经说好邾国受吴国的保护了,我们要是攻打邾国,是既没有信用,又不仁义了。
除了子服景伯,好多大夫都不同意攻打邾国,他们纷纷说,当年大禹在涂山会和诸侯的时候,有上万个国家参加,到了今天,只剩下几十个了,这就是大国不爱护小国,小国不侍奉大国造成的。现在,鲁国的德性跟邾国差不多,还想用武力去威胁它,这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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