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唐小六
《灌篮高手》动画片最火的时候，我正在上高中。那时候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她最中意其中的动画人物是仙道彰。
我觉得她的眼光不错，因为仙道的技术非常全面，他是陵南的“王牌球员”，得分、控球、传球、大局观都是顶级的。漫画作者井上雄彦曾在接受采访时说过，“不仅自己能得分，也能用传球让队友得分。仙道就是这样两者兼备的球员。我想他是比流川枫这样的得分手更强的存在。”此外，他那有些“避世”的人生态度也让人钦佩——诚然在比赛中认真起来的仙道极具侵略性，但他仿佛更愿意把篮球当作一场游戏，并且尽情享受游戏带来的酣畅淋漓的快乐。离开赛场，你能看见他在海边悠闲钓鱼的画面。这个人物的设定绝对是《灌篮高手》中的点睛之笔。
当时我的同桌也留了一个“冲天炸”的竖立发型，好像故意搞得跟仙道彰似的。不过他总爱臭美地说自己是“理科天才”的样子更像樱木花道。因为受到《灌篮高手》动漫的影响，那时候班上的男生几乎都从足球场转移到了篮球场，我则在假期里苦练三分球绝技。我的同桌身材高大，脚步灵活，不仅篮球打得好，发育也比同龄的男生迅猛。他的长相简直比牧绅一还要像“中年人”，尤其那条毛毛虫般的胡子灌篮高手人物10年后结局，让他看上去其实更像山王工业的主教练堂本五郎。记得高三分班以后，我喜欢的那个女生跟我的这位同桌谈了恋爱——她不会真的认为他像仙道彰吧？我决定收回“她眼光不错”那句话。
陈年往事浮上心头，还是缘于小长假去电影院看了《灌篮高手》电影。“爷青回”——很多80、90后宣称借此片可以好好缅怀一把热血青春，将它看成是弥补迟到27年的青春遗憾。原作动画片在日本上映时间是1993年10月至1996年3月，共101集，登陆中国内地时间大约在1995年之后。今年在大陆地区上映的这部电影由井上雄彦本人编剧和执导，故事改编自漫画原作的最终章《全国大赛篇——湘北VS山王工业》。其实像我一般热爱日漫的粉丝，早就收录了各个版本的漫画原作，对于当年的动画片而言，故事结局我早已烂熟于心，并没有那种“未完待续”的遗憾感。
《龙珠》的作者鸟山明也曾指出，“动画和漫画的区别是，一集动画片能覆盖三集漫画，因此动画片能够很快超过漫画的进展速度。也因如此，动画片通常通过增加更多的打斗（战斗），来延长动画时间。”《灌篮高手》动画之所以止步于湘北进入全国大赛，一方面是由于动画片的制作速度赶上了漫画原作的连载速度——像井上雄彦这样的写实派画风作者本就需要很长的创作周期，另一方面，井上雄彦跟他的师傅北条司一样，非常有个性，他们都希望用漫画诠释自己对于人生的理解与思考。于是他让《灌篮高手》在高潮时戛然而止——在看见《灌篮高手》动画片有违自己原意后，就更不考虑制作之后的全国大赛了。
现实中，在结束《灌篮高手》漫画后，井上雄彦的另一部野心之作《浪客行》在《周刊Morning》上进行连载，从《周刊少年JUMP》跳槽至《周刊Morning》，也是因为执意完结《灌篮高手》的井上雄彦与编辑不合的结果。
不得不说，井上雄彦是懂人生的。漫画中的结局，湘北在战胜山王之后，大比分惨败于爱和学院，并没有称霸全国。比起大团圆，“谁的青春里没有遗憾”更像是漫画家给出了他对于人生和青春之问最满意的答案。2004年12月，为了纪念《灌篮高手》累计销售突破一亿册，井上雄彦走进神奈川县一间废弃中学教室内灌篮高手人物10年后结局，用了23块黑板，粉笔作画，描绘出在《灌篮高手》大结局“湘北VS山王工业”发生10天后的“他们”。《十日后》的剧情非常简单，从赤木晴子开始把所有主要人物的状况交代了一遍，以樱木的名言“因为我是天才”结束。3天后，井上雄彦默默地把黑板上的漫画擦去，为这部漫画画上了让不少粉丝“意难平”的句号。2009年，《十日后》正式以全彩画册的形式出版，除了2004年绘制在黑板上的那些漫画之外，画册还收录了当时的一些相关宣传信息以及多幅井上雄彦从未曝光的铅笔稿。
漫画原作并没有直接交代樱木花道和赤木晴子是否走到一起。电影版《灌篮高手》甚至直接删除了“山王之战”中樱木向晴子表达“非常喜欢”的经典桥段。电影版的彩蛋结尾，前往美国打球的不是流川枫而是宫城良田——从电影版主角的选择上可以窥见，用更接地气的宫城良田的成长史来阐述奋斗、亲情、热爱、与自我达成和解，也更像是作者自己人生经验的宝贵分享。井上雄彦也曾公开吐露流川枫的缺点是缺乏沟通能力，原本在动漫中被塑造成完美“万人迷”形象的流川枫也成了不完美青春的写照之一。
青春美好，是因为那些所谓“遗憾”，正是青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井上雄彦在造梦的过程中，也赋予了“篮球世界”中人物异常丰富的个性。虽然很多人物都有NBA中的原型，但他们依循漫画中的逻辑，野蛮生长，最终变成我们记忆中不可磨灭的存在。例如，我最喜欢的人物之一，就是那个从“白发魔”到“白发佛”转变的安西教练。
人生不是坦途，挫折、打击，甚至生命的代价都是《灌篮高手》暗含的意蕴，不断推动剧情的发展。谷泽龙二是安西教练在大学篮球部执教的时候发掘的篮球天才，当时他的年龄只有19岁，身高2米，安西教练对他的评价是身手比想象中敏捷，是一个被寄予厚望的一年级生。那句“球队不是为了你而存在，相反，你是为了球队而存在！你，明白吗？”与后来三井寿的“教练！我好想打篮球！”都堪称经典之笔。没有谷泽龙二出走至美国的折戟沉沙，也就不会有后来流川枫和樱木花道的横空出世——这种插叙和铺垫在漫画中比比皆是。
当观众情不自禁为流川枫与樱木花道的“世纪击掌”呼喊雀跃时，不该忘却的是安西教练对樱木花道的“2万球”投篮特训，正是这份对旷世奇才的偏爱最终缔造了对山王工业的完美绝杀。“左手只是支撑！”多少人的青春停留在了那个最美妙的夏天。一去不回的时光，为何却如此耀眼？青春从未走远，当曾经的主题曲《好想大声说爱你》和《直到世界尽头》响起，我们还会心潮澎湃，就是最好的证明！
20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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