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春的薨逝,贾府的态势每况愈下。没过多久,府中的贾赦、贾珍、贾琏等人便接连获罪,生死难卜。贾母急痛迷心,轰然病倒。毕竟上了年纪,又经历此等劫难,贾母一病不起,每日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不进茶饭。
一日黄昏,贾母忽觉神清气爽起来,整个身子都是轻飘飘的,内心里也无比轻松愉悦。她自己觉得已经坐了起来贾府为什么败落,耳聪目明,无比清醒。环顾四周贾府为什么败落,但见小丫头们都守在门口等候差遣,鸳鸯却不见踪影。好在,此时自己并无需求,只想静心看一看这屋子。
忽然,门内走进一人,那人不报而入气势汹汹,两旁的小丫头,竟好像无知无觉一般,原地不动。贾母细看,不仅又惊又喜,喊道:“老爷,怎么是你?这是从哪儿来?看你风尘仆仆,面色不佳,不知用饭了没有?”
那人手指贾母厉声斥道:“你,你真真把我们贾府害惨了!落到这步田地,全因你的缘故。”
贾母弥留真魂出窍,荣国公生灵责问罪人
贾母大惊,反问道:“老爷这话何意?我一妇道人家,成日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地把这么大的罪过加诸到我头上?”
荣国公怒道:“无需狡辩,你这罪人,事到如今还不思反省悔悟,我看你来日,有何面目再来见我!”
贾母也不由得怒从中来,问道:“你不要空口毁谤,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你既这么说,不妨一一列举出来,我也好心服口服,你这无凭无据、凭空降罪,我如何肯接受?”
荣国公冷笑道:“那你就听好了!你的第一宗罪;教子无方、失德失职。赦儿能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一味宽纵、姑息养奸的结果。都是你这做母亲的失察失职,因不能严厉教子,才使得赦儿肆无忌惮、骄奢淫逸,不惜伤天害理,做些人神共愤的事。素日,你也是个爱看戏的,难道不曾看过‘孟母三迁、岳母刺字’?”
贾母道:“他已经娶妻生子,胡子都一把了,如何还需我管教?我即便有心管教,他也得听才是。我倒要听听这第二宗罪是什么?你不妨继续说。”
贾母知人不明,偏听偏信
荣国公道:“你知人不明,偏听偏信。害得我们家就要断了香火了!你只顾听那凤丫头巧言令色陷害善良,竟也不曾去追根究底拯危救难。琏儿的两个儿子,都断送在你的手里了。”
贾母十分委屈,追问道:“这话怎么说?琏儿的子嗣与我何干?难道我愿意抱重孙子?”
荣国公满脸悲怆:“你这个人呐,大小姐脾气是一点也没变,凡事都不承认自己错了。我问你,那尤二姐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埋的,可是你下的令?凤丫头也曾怀过男胎,就是因为你袒护琏而在外偷腥,还在凤丫头生日当天强行灌酒,硬是把琏儿的子嗣给断送了。”
贾母似有悔意:“或是我过分了?但我确实不知尤二姐也曾怀过琏儿的孩子,因听闻那孩子名声不大好,故不大喜欢,所以让琏儿埋到了乱葬岗。不过一个妾室,这又有值得大惊小怪的?”
第三宗罪,冷漠自私,泯灭良知
荣国公无奈的叹道:“活生生地性命,死的不明不白,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在你眼里,还有什么是大非大过?况且,咱们府里,这些年来,死了多少年轻无辜的丫头,你可清楚?一个个年轻的女孩子,花一般的年纪,还未及成人,就夭折消亡了,难道你就如此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可曾有过任何的挽救措施,或用心过问过一次?”
贾母强辩道:“想必老爷是心疼那迎春丫头了?那是赦儿的姑娘,婚姻大事自古是由父母做主,我一个做祖母的,如何能越俎代庖去干涉人家子女的婚事?”
荣国公怒道:“胡说,难道就只有咱们家孩子的性命是命,别人家孩子的命,就不值什么了?你就知道迎春丫头死得惨烈,难道荣国府里,就只有迎春是枉死的?那金钏、晴雯的也都是去太虚幻境挂了号的,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葬送在我们家,都是在损耗我们家祖宗的余阴和福报!你到这般时候竟还不知忏悔醒悟,素日里只顾跟儿孙们高乐,哪里在意别人的死活?”
贾母听到这里,自知理亏,便沉吟不语。
第四宗罪,溺爱孙子,贻误前程
荣国公说道:“你方才还说迎春是赦儿的孩子,你不好插手干涉。那政儿的孩子宝玉,你怎么竟一手独揽起来?原本这宝玉生有慧根又资质聪颖,可人为教导开化,毕竟他不像贾珍、贾连那般腐朽浪荡不可救药。
然而你,你,你一味宠溺,横加阻挠政儿管教儿子。就连给宝玉请来师傅教授学问,你也是时常因孙辱师责子,气得师傅辞馆拂袖而去。这更让宝玉有恃无恐了,彻底贻误了孙儿的前程。一个男儿,不思进取,不图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却只一味在女孩堆里厮混,将来还有什么出息?唯一一个可教化的孩子,竟被你宠成废物?难道这也不是你的错?”
贾母分辨道:“还不是因那宝玉长得像你,我于心不忍……不舍得那孩子吃苦,他本心里是不愿意读书的,何苦要为难他?”
荣国公怒道:“妇人之见,有几个男人是因为喜欢做什么才去做的?责任使然 ,使命使然而已;难道你不曾听过‘卧薪尝胆’四个字?你以为人家是愿意“吃苦”才‘尝胆’的?唉,我们家终究是被你这糊涂昏庸的女人给毁了!”
贾母哭道:“老爷,只顾埋怨。难道凭我一己之力可以回天?我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儿孙众多,力不从心,他们表面上听我的,私下里该怎样还是怎样?我又能如何?”
祖宗余阴挥霍尽,何苦再怨白发人?
荣国公绝望地长叹一声:“事已至此,无可挽救。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也该当我贾府气数已尽罢。祖宗的功勋余荫,如今算是被这帮不肖子孙彻底给消耗殆尽了。枉费我试图力挽狂澜,求警幻仙姑能够开蒙宝玉,引导他步入正途。如今看来,竟无济于事,白费了心机。也罢,因果轮回,各自去了吧……”
说罢,荣国公转身就走,临近门口时,踌躇了起来,不禁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贾母,说道:“你我夫妻一场,恩深义重。如今竟看你白发苍苍,不免心中凄凉。想必,你也有你的不容易,你的难处我也知道。只是,关心则乱,家道败落,大厦将倾,吾心急如焚,故而出言迁怒,你也不要过分伤怀,善自珍重吧。”言毕,再无踪影。
贾母伸出双手,呼唤道:“老爷,等等我,不如带我一起走吧。你我夫妻分别数年,才刚相聚,怎可扭身就走,老爷——”
耳边响起鸳鸯的声音:“老祖宗,你醒醒,老祖宗,您怎么了?”贾母微睁双目,见一众儿孙正围绕在床前哭泣不止。适才,竟是一场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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