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希腊是西方文明的摇篮,人类智慧的象征。她虽然没有形成一个统 一的国家,但共的语言、相同的信仰以及同文同种的历史却把他们紧密相连,古 老的希腊民族不但创造了绚丽多姿的文明,而且在神话、哲学、宗教、文学艺术 及科学方等面成就辉煌,对西方各方面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古希腊在地理上主要指爱琴海地区,包括希腊半岛、爱琴海和爱奥尼亚海上 的群岛和岛屿、今天的土耳其西南海岸、意大利西部和西西里岛东部沿岸地区。 希腊文化是西方文化之母。在世界古代文明中,没有哪一种文明如古希腊文明那 样,对西方文化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古希腊人强烈地专注于政治民主和思想自 由,坚定地信仰人的价值和尊严,不屈从于任何世俗或宗教的权威。他们抱着理 性主义和世俗主义的态度,坚持自由探索、积极思考和不断创新的精神,给西方 世界带来了自由、理性、民主的人本思想,乐观进取的人生态度和健康质朴的审 美观念。马克思曾赞叹道:“(希腊文化)将继续供给我们以艺术的享受,而且在 某些方面成为一种标准和不可企及的规范。”
希腊文化是在继承希腊古老本土文化和吸收域外文化的基础上形成的。其形 成的来源主要有爱琴文化、原始希腊文化、古代东方文化。爱琴文化是远在公 元前十二世纪以前克里特·迈锡尼人在爱琴海地区创造的文化。十九世纪以来的 考古新发现表明克里特·迈锡尼人不但建造了宏大的城堡和宫室,而且有自己的 文字、绘画、雕刻、工艺、音乐、舞蹈、甚而有了戏剧和体系神话故事。原始希 腊人进入这一地区,对爱琴文化进行吸收和继承。希腊原始文化是希腊本土古老 文化的另一部分,希腊神话传说和荷马史诗是其最辉煌的成果。东方文化则通过 旅行游历、贸易往来,友好交往等途径不断介绍到希腊,被希腊人所吸收。希文化在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和沉淀之后,造就了辉煌的成果。此后,古希腊文化及以后作为希腊文化继承者的罗马文化,启迪了 14-17 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对世界文化的发展起着巨大而深远的推动作用。正如恩格斯曾指出的:“没有古 希腊文化及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
一、 古希腊神话的人本精神对西方的影响
古希腊神话传说不但是希腊人最早的文字,而且是希腊人最早的意识形态。 希腊神话以口头的形式在各部落流传了几百年。经过从荷马和赫西俄德开始的古 希腊人的整理加工,古希腊神话传说逐渐形成了以奥林匹斯神族为主体的谱系分 明的神话系统。神话讲述奥林匹斯诸神的故事,包括开天辟地、神界的改朝换代、 神与人的交往和斗争等等;传说讲述半人半神的英雄的故事,包括大力士赫拉克 勒斯的功劳,伊阿宋盗取金羊毛、俄底浦斯的命运等等。神话传说形成生动美丽 的系列故事,表达了原始希腊人对世界的理解。
古希腊神话中的人本精神主要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古希腊神话的人本精神体现在它对人的问题的思考。在古希腊一著名神庙大门前的石碑上,就刻着这样一句箴言:“认识你自己”。人的观念很早就深入到希腊人的思维中,在神 话中也不乏先人对人的问题的思考。众所周知的“斯芬克斯之迷”,就是一个典 型的例子。第二,神在古希腊人心目中的形象也体现了古希腊神话的人本精神。 古希腊神话中的神并不是非人非兽,奇形怪状的形象,他们非常“人性化”。斯,赫拉,波塞冬,阿波罗,阿佛洛狄忒等之所以是神,并非由于他们在精神或道 德方面有何值得炫耀之处,而是由于他们在肉体方面具有另人羡慕的优势。神只 是比凡人更强壮,更健美,而且能够长生不死。第三,古希腊神话的人本精神还体 现在神具有同凡人一样的复杂的性格。神的意志就是人的意志,神的情欲就是人 的情欲,神就是人自己。神和英雄们为所欲为,恣肆放纵的行为模式隐喻了古希腊 人对自身原始欲望充分实现的潜在冲动,体现了个体本位的文化价值观念。古希 腊的神灵大都与凡人一样,不仅具有人的各种欲望,而且还滋生是非,尔虞我诈, 争权夺利,虚荣心,嫉妒心和复仇心都很强。
希腊神话对西方最重要的影响在于其体现的这种人本精神对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思潮的影响。人文主义文学宣扬以人为中心,赞美人的尊严,反对以神为中心,上帝高于一切的思想。针对天主教会宣扬的神权至上,人文主义作 家竭力歌颂人的价值和人的力量。古代神话不仅为后世作家ᨀ供了宝贵的素材而且也是他们创作灵感的一个源泉所在。到了二十世纪,工业文明的不良后果日 趋明显,社会矛盾尖锐,人们感到文明的堕落,理想的崩溃,信仰的瓦解,渴新的美好而又有意义的生活方式和精神文明。神话通过唤醒对往昔文化传统和英雄们超人力量的感情来赋予生活中的危机以意义。如艾略特的《荒原》是现代人 寻找圣杯的神话,表现了欧美知识分子忧郁绝望的情绪。
古希腊神话对西方文化的影响并不仅在文学领域。在绘画方面,以希腊神故事入画的例子俯拾皆是。米开朗琪罗、拉斐尔、达芬奇等大师运用神话主题做 的画已经成为不朽之作和人类文化的宝库。雕塑家菲迪亚斯、米隆、波利克利特 等均以雕塑神像而闻名。最受雕塑家欢迎的神是太阳神阿波罗。希腊神话对语言 的贡献主要表现在它给西方语言增加了大量的短语和词汇,使之更加丰富。一些 神的名字变成普通名词,如 Hercules 表示大力士,Cupid 表示爱神,Trident 表示 三叉戟飞机,Apollo 表示美男子,Venus 表示美女。有些神话中的典故已成为家 喻户晓的常用语,如,“特洛伊的木马”(the Trojan Horse),比喻从内部进行的颠 覆阴谋和颠覆活动。“潘多拉的盒子”(Pandora’s Box),表示灾祸之源。
二、 古希腊艺术对西方的影响
希腊艺术是希腊精神的完美体现。和希腊神话一样,希腊艺术也具有浓重的 人文主义色彩。古希腊人把人作为艺术表现的重要对象,着重赞美人的伟大和人 体的美丽。希腊艺术讲究和谐、庄重和典雅的风格,反对过分的夸饰和绝对的压 抑。在希腊人的观念里,美和善是无法分离的,对艺术之美的追求和对善的追求 是统一的。因此,在希腊艺术的美中,也洋溢着对善和道德的崇高追求。就艺术 实践而言,题材是神圣的,而表现手法和艺术语言则是科学的。他们所表现的祗,不论是在雕刻、绘画,还是悲剧艺术中,均根据古老的神话传说,但这些神 祗反映于他们的作品中,则是人性化的和理性化的。神不仅具有人的形体,而拥有人的情感和欲望。因之,希腊艺术不仅是写实的,同时也是理想主义的。
希腊人认为艺术作品不仅仅是反映对象,更重要的是使之具有美感。如男子的雕像,既需是一标准的男性人体,更应该是一美好的形体。于是,他们打破呆 板的格式面强调变化,强调动感和质感。特别在毕达哥拉斯“美即和谐”的美学 思想ᨀ出之后,艺术家们更为注重艺术作品的比例关系。古希腊的人体雕塑主要 取材于神祗和运动竞技中的优胜者。由于希腊人把神看成完美的人,因此希腊的 神像基本上就是理想化的人像,至于运动竞技者,则更加要求完美的雕刻人体之 美。因此,希腊的雕刻家大都娴熟地掌握了人体雕塑的表达技巧,很早走上了表 现了人体之美的现实主义道理。希腊建筑艺术的代表则是宏伟的神庙和别具特色 的石柱。最早的希腊神庙只是长方形的门廊式建筑,后来加入了柱式,并最终演 变成四周均有柱廊环绕的典型样式。雅典的帕特农神庙是希腊神庙建筑艺术的典范。
在整个西方美术传统中,古希腊雕塑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西方美术崇尚的 典范模式,庄重的艺术品格和严谨的写实精神,可以说都是从古希腊开始的。多 年来,这种艺术精髓曾滋润着西方美术生生不息。古希腊悠久的神话传说是古希 腊雕塑艺术的源泉。希腊神话是希腊人对自然与社会的美丽幻想,他们相信神与 人具有同样的形体与性格,因此,古希腊雕塑参照人的形象来塑造神的形象,并 赋予其更为理想更为完美的艺术形式。古希腊建筑是人类发展历史中的伟大成就 之一,给后人留下了不朽的艺术经典之作,是人类历史上的宝贵遗产。其建筑成 果深深地影响着后人的建筑风格,古希腊贯穿了整个欧洲两千年的建筑活动,不 管是在文艺复兴时期、巴洛克时期,还是在洛可可时期或是集体主义时期,都有 着古希腊建筑的影响。古罗马的建筑受古希腊建筑影响最深,罗马时期还发展出 了自己的一种混合柱式,来源都取自于希腊柱式。
希腊古典时期的主要文学成就是戏剧。在大约公元前五世纪左右,雅典每年 都要举行盛大的戏剧节。希腊古典戏剧分悲剧、喜剧和“撒ᨀ洛斯”剧三种。其 中悲剧和喜剧是最重要的演出节目,“撒ᨀ洛斯”剧仅仅是悲剧演出之后插科打 诨的附属,没有独立意义。根据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的记载,悲剧起源于祭 奠酒神狄奥尼索斯的庆典表演。当时雅典先后涌现出三大悲剧诗人。埃斯库罗 斯是第一位重要的悲剧诗人,有“悲剧之父”之称。他的作品流传至今的已为数 很少, 而其中又以取材于希腊神话《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最为出名。
埃斯库罗斯是古希腊悲剧的真正创始人,据说,我们今天看到的戏剧演出时的布景、舞蹈、高底靴和轻飘鲜明的服装, 都是埃斯库罗斯首先采用而流传至今的。索福克勒斯是三大悲剧家中最具有才华的一位。他大约写了 130 部悲剧,现存的仅有七部, 其中又以《安ᨀ戈涅》和 《俄狄浦斯王》最为杰出。在他的著作里突破 了抒情诗式的悲剧形式, 诗歌队退到台外, 减少合唱的作用,加强了戏剧的作用,使悲剧艺术趋于完善。三大悲剧诗人的最后一位欧里庇得斯写过 90 多部作品,流传至今的只有 18 部, 如《美狄亚》、《安德洛玛克》、《特洛伊妇女》等。在他的作品中,命运实际上已是人物自身的性格,所以他的悲剧注重人物的心理描写,以此表现发生在家庭伦理关系方面的可悲事件。由于这一特点,欧里庇得斯被认为是开创西方家庭问题剧的第一人。喜剧也产生于对酒神狄奥尼索斯的 祭奠仪式,不过出现时间比悲剧要晚。希腊最著名的喜剧家是阿里斯托芬,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是讽刺激进民主派的政治和文化理想的。《鸟》是流传至今的惟一一部以神话幻想为题材的喜剧作品,作品讲述了林间的飞鸟希望建立一个平等社会的故事,表现出作者的乌托邦思想。阿里斯托芬的杰出创作使他赢得了“喜剧之父”的美誉。
古希腊悲剧对后世欧洲悲剧具有深远显著的影响,尤其影响了后世几千年的 悲剧思想。从亚里士多德、文艺复兴时期的卡斯特尔维特洛、古典主义的高乃依、 布瓦洛、德莱顿到启蒙运动的伏尔泰和 19 世纪的黑格尔,他们的悲剧思想无一 不深受古希腊悲剧的影响。亚里士多德系统的ᨀ出了他的悲剧思想,而后亚氏的 悲剧思想延续至今,对文艺复兴时期、古典主义、启蒙运动乃至后来的悲剧思产生影响。后来者们在研究古希腊悲剧作品基础上,或继承或补充完善或发展亚 氏的悲剧思想,又或者ᨀ出自己独到地见解。可以说古希腊悲剧作品对于后世方悲剧思想的成熟和完善居功甚伟。
三、 小结
纵观古希腊文化,除了上述浅谈的神话和艺术两方面对西方后期的文学、建筑、雕塑等产生重大影响,古希腊的哲学、宗教、科学技术等同样为西方留下了宝贵的遗产,在这里就不再做深入探讨。总的来说,古希腊在历经了爱琴文明、 荷马时代、古风文明、古典文明等几千年的发展,其民主的政治制度和浓厚的化底蕴对后世的进步意义是毋庸置疑的。到公元前 4 世纪晚期,古希腊被马其顿 王国所统治,开始进入希腊化时代。但这一时期,希腊文化并没有消亡,而是被 吸收容纳,此后的古希腊文化不断与其他民族的文化相互借鉴与吸收,逐步使古 希腊文明成为西方文明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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